陈希蔓看着他认真的神情,心情复杂。
不知是甜是苦。
他抬眼看她,空气在这刻凝固。
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失误了。
从哪刻开始,他就觉察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。
比如说,切水果不小心切到手,他只能找来碘伏给伤口消毒为她受伤的手指贴上创可贴;急救措施完成后那人影却早已消失不见。
再比如说,在交代完一番话后她却呆站着看他,那种眼神似乎能将他完全看透。
她什么都没听进去。
还有那些无数次上茶上咖啡后仓皇逃窜的身影。
不知从何时起,他感觉她好像讨厌他,但又无从查找原因。
他们之间的物理距离咫尺之近,但她离他却好像天涯之远。
再次相见,她却已不复原来的满腔自信。
“未来我一定要做治病救人的医生。”
这些,她好像已经完全忘记。
十七岁,她眼中布满星空,自信和阳光的光芒照耀得他睁不开眼。
那刻,她是他眼中最闪耀的发光体。
“未来我一定要做治病救人的医生。”
而现在,你成为了我,我成为了你。
我们却渐行渐远。
陈希蔓有种无力感。
明明她才刚上任助理不久,而她和邹秋阳之间的氛围却越来越怪异,自从邹秋阳为她买衣服之后。
她的感情也越发奇怪。
原本看到邹秋阳就会想到郭阳没错,她也一直告诉自己对邹秋阳有不一样的感情是因为郭阳。
可后来却开始患得患失,看到邹秋阳对别的女人好也会心酸,开始测量他们之间的距离。
她开始不敢看他的眼睛,似乎从他眼睛的倒影里看到她的身影毫无遁形,他的高度让她自惭形秽。
她对他的思念也逐渐填满脑海,胸口好像总是堵着一口飘散不掉的郁气,慢慢掐住她的胸口、乃至她的呼吸。
就在眼前的人,却如同隔了一整个银河。
为什么,自己的感情越来越不受控制?
他们之间的平衡好像被打破,而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。
陈希蔓低头看着他将冰袋敷在她地手背上,像往常那样轻柔小心,好似担心她这样的易碎瓷器因为他的力度碎成一片,就像他们一样。
“今天就算了,下不为例。”邹秋阳处理完烫伤后说,字里行间却无责怪之意,“早点休息吧。”
他抬头望向她,她也抬头。
尔后陈希蔓猛然间逃得无影。他却慌了。
他分明看到她满脸泪痕。
他邀请她来做他助理,是不是错了?
邹秋阳烦躁地阖上双眼。
“陈希蔓,来下书房。”邹秋阳突然这么说。
陈希蔓的脑子“嗡”了一下。
顶头上司从来不会让她直接去书房,他从来都是给她布置任务让她送去书房。不知为何,她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如果是让她自动离职,她也会甘心接受。最近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奇怪了,像是男女朋友又不像。
陈希蔓忐忑地上了楼,等待他的发落。
明明像往常一样温润如玉的神情,却在这时压迫着她。
压迫得她想哭。
然而自己才做助理不久,他们之间为何会变为这样?
邹秋阳看她,却只是问:“你最近怎么了?脸色看上去不太好。”
还以为他是让她离职,但好像只是关心她。她顺口回答:“没事,只是感冒了。”
毫无心理准备的,邹秋阳的手背探上她的额头,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不自禁地倒退一步,脸色也烧红起来。没等她反应过来,邹秋阳手上温度又以光速离开。
接下来的举动却让陈希蔓茫然失措。
只见邹秋阳从抽屉里拿出两包感冒药,又下楼将感冒药用热水冲泡开。等邹秋阳再上楼时,陈希蔓就看到邹秋阳手上冲泡好的感冒药上冒着热气。
明明是温馨的场面,邹秋阳的语气却蕴藏命令与霸道:“喝了它。”
陈希蔓这才发现玩大了,其实自己压根没有感冒,由心升出因为欺骗对方而产生的自责感。更何况,他在关心她。
他好像总会打破她的防线,识破她的骗局。
不能被发现只是为了搪塞他而说出的借口,就把那杯苦涩的感冒药喝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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