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闻家，花栀已经在等着。
“我们现在去哪？”今天早上本该去老宅，结果来了这里，老宅的事改到了明天，花栀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。
“回家。”
一路回到星河苑，一回去江茶就腾腾腾上楼，一把甩上门。
黎律和花栀在楼下只听见嘭地一声响，花栀转着车钥匙的手停下来，“刚在车上我就发现不对了，三少，你怎么惹小可爱了？
还有昨天也是，我看她都不想理你，不是我说，小可爱脾气够好了，不管你做什么，我就没见她跟你黑过一次脸，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，让她生气成这样？”
黎律瞥她一眼，径自上楼。
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了？
花栀在楼下站了会儿，进了厨房，她烤了些小饼干，又泡了杯伯爵红茶，端上楼去，“小可爱，我进来了。”
她开门进去，江茶就坐在地毯上，靠着床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花栀将托盘放在小桌子上，又小桌子移到她手边，自己在对面坐下，“小可爱你可能不知道，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妹妹看待，不止我，鱼眠也是这样。”
（鱼眠：我不是我没有别扯我！）
“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说，我保证，我们今天说的话就止于这个房间，出了这个房间我就忘了。”
江茶喝了口红茶，又吃了块蔓越莓饼干，这才道：“如果有两个东西都是你想要的，但你只能要其中一个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问题，这向来是很难选择的，但换一种思路却又没那么难，花栀笑道：“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，小孩子才做选择，成年人两个都要，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，未必不能鱼与熊掌兼得。”
什么鱼啊熊掌啊，江茶不感兴趣，但花栀的话给她打开了一个新思路，她之前一直局限在要内丹还是要宝贝的思维里，忽略了一件事。
两个都要，未必不可以。
小青听到她这种想法，心想你怕不是被美色冲昏头了，“尊主，不拿到内丹你实力就不会恢复，你要对付的可是麓铭，说句不好听的话，上古时期你有内丹都被他封印了，更别提没内丹了。
麓铭不是普通人，他是上古天神，跟你同一个等级的，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在没有内丹的情况下除掉他？”
小青觉得自己这些话很是大逆不道，可既然开了头，它就要硬着头皮说下去，“麓铭现在不是一个人，他还有闻弦歌帮忙，单打独斗你可能有胜算，但对上他们两个人，你从数量上就先落了下风。”
“谁说只有我一个？”江茶又拿了一块饼干吃，“不是还有你么，除了你还有大蟒，还有猎隼，棕熊.......”
江茶越说越觉得自己胜算很大。
小青觉得她绝对是飘了，“你忘了一个事，这些东西不是忠于你，是畏惧你，它们畏惧你同时也畏惧麓铭啊，大概除了我，没有别的兽再会帮你。”
江茶伸过去拿饼干的手顿了顿，啧，把这茬忘了。
“有你也行，二对二。”
“你也太看得起我了。”小青不是妄自菲薄，它是有自知之明，对方是麓铭，他的守护者也不会是等闲之物，自己现在只是一条小毒蛇，最大的武器就是毒液，还不能连续输出。
“闭嘴。”江茶刚有点雀跃的心情，被小青劈头盖脸打击成渣渣。
“能不能再多问一句，让你为难的两个东西是什么？”花栀见江茶虽然没回应自己刚才的话，可胃口明显好了很多，这说明她的话有效果，这时候应该趁热打铁。
江茶：“哦。”
花栀：“懂了。”不想说。
“你自己吃吧，我先下去，三少去露台了，现在应该还在，你要想找他可以上去。”花栀出去，轻轻给她关上门。
江茶没立刻去露台，在她没有完全确定下来要怎么办之前，不能去见黎律，怕她见了他影响自己的决定。
如果想内丹和黎律都要，只有一个办法，那就是让内丹留在黎律体内，把黎律留在自己身边，可要这样的话，自己就没了对付陆明野和闻弦歌的最大依仗。
这两次和闻弦歌的见面感觉不太好，直觉他在酝酿着什么，倒是陆明野，麓铭的转世，看起来呆头呆脑的......
（陆明野被黑得最惨的一次！）
江茶头后仰，贴在床上，手机亮了下，是很久不联系的莫然。
【密金有消息了，什么时候有时间，你要亲自过来一趟】
密金，麓铭，江茶笑了笑，有哪样先搞哪样吧：【地址】
莫然发了一串地址过来，又发过来两句话：【到了我接你】
江茶吃完饼干，喝完红茶，去了露台。
黎律坐在露台上，像是在发呆。
江茶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，本来这张椅子应该放在对面，是她自己搬过来的，每次家政把椅子搬过去，她都要搬回来，后来家政不知道是突然机灵了，还是怎么的，不再把椅子搬回去。
就这样，小桌的一侧放了两排的两把椅子，另一侧什么也没有。
“我要出门一趟？”江茶说，“可能要好几天。”
“去哪？”黎律转头问她。
江茶手放在椅子扶手上，抬眸看他，又移开，没回答。
黎律看她很久，目光深沉，“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“几天。”
“几天是多少天？”
江茶想了想，“一个星期。”
“好，一个星期。”黎律起身下楼，江茶看着他的背影，没跟过去。
她今晚就走，走的时候除了必要的证件和小青，什么都没带，看上去不像是要去几天，而像是在小区逛一逛，很快就能回来。
黎律站在二楼书房窗前，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院外。
“去吧。”
花栀点头，转身离开。
他们都知道，江茶这次出门，应该跟她不为人知的那一面有关。
她的身手、她的日常行为，都昭示着她不仅仅是神族遗址村的一个木讷寡言的女孩儿。
跟着江茶去了机场，花栀发现她要去的地方是边境，立刻打电话回去。
黎律听了沉默片刻，“多带点人，别被发现，”花栀要挂断的时候，听到他又说，“保证她的安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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