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呀。”
平静的回了一句，许清腰间钢剑突得飞出，直指那上方巨大鱼妖。
骇人的锋芒迸发间，似乎要将这一条江水的一分为二。
所以没有丝毫犹豫，那鱼妖立刻就将两对鱼鳍举了起来，接着缓慢的飞了下来：“哈哈哈，道长这可真是见外了，大家开玩笑呢，怎么还动起刀兵了呢。”
说着说着，他又再次幻化成刚才那半人半鱼的样子，这样子举起来的就是手了。
“道爷，天地良心，我是好妖。”
“呵。”不屑的哼了一声，许清又指了指那定停在一旁的轿子，“这样的好妖吗？”
“那是道长您误会了呀。”立马回应了一声，鱼妖甩动着自己的那两根巨大胡须，便道：“我觉醒灵智之后，虽也说过要他们祭祀我，但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他们献下女子啊！”
“你这么说，这还是一场误会？”狐疑的瞧了他一眼，许清又问道：“那之前下来的姑娘呢？”
“哦，他们都在大殿里面养着呢，我也知道自己吓人，所以也很少靠近他们。”
说着，这巨大鱼妖又开始引路，将许清引到一座开启中的宫殿前。
只往里面看了一眼，许清确实能瞧见一批女子静坐在里面，而观他们模样，也确实没有与妖交合过的痕迹。
毕竟先不说完全化形前的巨大身躯，光是妖怪体内的妖气，要真通过交合进入人类体内，那轻则导致身体部位妖变，重则直接丧命当场。
或许这就是民间流行的故事之中，也很少有此大胆的想法的。
冷淡的点了下头，许清又拽着这条鱼妖来到一旁，望着对方讨好的眼睛，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吩咐道：“妥善处理好他们，寻个合适的理由送她们回去吧。”
“啊，全部啊？”惊了一下，鱼妖似乎还想讨价还价，但一看到许清那伸出半截的剑身，又立刻把自己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。
“你这蠢货。”骂了一句，许清只是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：“你可知，你已经有了取死之道？”
“你……您不要吓我，道长，我真是个好妖。”
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，这鱼妖是真怕许清暴起一剑把自己砍了，不过许清却真是没有这样的想法，只是望着他说道：“你这蠢货应该是香火得道，那你可觉得自己最近所吸食香火有何异常？”
“异常？没有啊。”立刻回应了一句，这鱼妖又说道：“最近香火的量可比之前足多了，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一日千里”
十分自豪的自我夸耀了一句，只是片刻后，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，有些犹豫道：只是最近吸食香火时，似乎偶尔会有些烦躁，似乎被某种意念所困扰般……
声音越来越小，他立刻抬头向许清确认道：“道长您说的是这个？”
“你倒是还没有蠢到家。”淡漠的回了一句，许清又道：“你不妨再想想你灵智未开时所食香火，是不是一直都是一股清灵气？那是因为都是左近落水之人对你最纯真的感谢。”
“那你当了这河神之后呢？他们祭祀的同意，却也会向你索取更多的东西，许是长久的寿命，许是高升的机会，许是佳人的青睐。”
“若是只是这些还无所谓，但你的信仰之中，已经混进了恐惧，以及怨恨。”
迎着对方惊讶的目光，许清只最后落声，“而这些，便是穿肠毒药！”
“感谢道长提醒！”
思考了片刻，鱼妖立刻诚恳的感谢了一声，而后又保证道：“在下最多明日必将送这些女子归家，同时，也会警告那些胡乱祭祀的家伙，让他们不要在扰民！”
说罢，那鱼妖又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，接着又对许清说道：“道长此番救我道途，那在下必然也不能让道长空手而归，实不相瞒，此水宫非在下所能建成，其本身为一座远古水族所有的修行地。”
“在下寻到此地时，里面修道资粮几乎已经消失殆尽，独有的几颗保存到如今的丹药，也被当时懵懂的在下吞服，但有一处，却还是保存完好。”
“那里，似乎是一副龙骸！”
………
跟着鱼妖前进，以极快的穿梭在宫殿之中，许清还在震惊自己刚才听到的话，这地方不用避水诀就能自由呼吸，且下方存在着这样一片建筑都已经足够让他震惊。
没想到，如今这鱼妖居然还跟自己说这里有真龙尸骸存在？！
而在他思索之时，就见眼前连绵的空地已经退散，前方是一大片长在江底的黑木。
那些黑木没有任何叶子，通体如碳，但却很明显的在传递着一股坚硬感。
鱼妖脚步还是不停，直到来到一处大坑之中。他目光向着那个巨坑，便伸手一指，“那里！”
话音刚落，许清立刻也看了下去，在一片深黑之中，确实见到了一副纯白骨架。
形状也确是为龙型，骨架上透着亮光，呈抬头之势，好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心中只余下惊讶，许清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何种东西能让这样的生物倒下，就在此时，他忽然感觉到了自己背后斩龙的异动。
那是兴奋，那是渴望，那是如当初第一次出鞘时的跃跃欲试。
一把将其拿下，许清先强行让斩龙冷静下来，便看向鱼妖问道：“此地有何讲究？”
“没有。”奇怪的摇了摇头，鱼妖还搞不清楚许清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，下一刻，他就见眼前的道人忽然一跃而下。
心中猛的一惊，他根本想不到许清居然有这样的胆子，咬了咬牙，却也随着许清从上方跳了下来。
近了，看这骨骸的冲击才更大，对方虽然早已经死亡多时，但那股气势却仍然还在骨架上残留着。
“只是……”许清感受了一下那股气势，发现其似乎还是有些不完满，就像是通天阶梯的最后一道还没跨过去一般。
或许，这便是他就此故去的原因。
稍微猜测了一声，此时后方那鱼妖也跟了过来，他看着四处乱逛的许清，还是提醒了一声，“这里毕竟是一位大前辈的遗体，道长还是小心些。”
“我自知晓。”回以一笑，许清正在往前，就在此时，手上的斩龙突的飞出。
在二人各自不同的目光中，它自己一横，便将剑身往骨架上狠狠一擦。
火光四溅间，似在磨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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