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王龁竟然会选择叛乱,你确定?”
看着一脸疑色的老者,景延连忙解释道
“夫子,这封密报是前天手下拼死传出来的消息,但是真是假,现在依然还没法确定!”
老者闻言,沉吟了片刻后,沉声说道
“王龁叛变,那是万万不可能的!这里可是武遂城,秦王更是在到达武遂城后,直接便走进了平阳重甲军的营寨之中。再说,王龁叛乱失败,自刎而亡更是无稽之谈!如果王龁真的想要刺杀赵政,那么征战沙场多年的他,完全可以把年幼的赵政玩弄于掌心之中。即使他的身边有着鬼谷高徒,盖聂。但仅仅依靠盖聂一个人,根本就没办法反抗手中掌握着大军的王龁!”
“夫子,我也是这样认为。但如果王龁真的没死,那昨晚平阳军为何会乱起来呢?你要知道,我们离重甲军的营寨那么远,都能隐约间听到,想来重甲军的营寨之中,昨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!”
也许是内心之中有着太多的疑惑了,景延一边说着话,双眉同样地皱了起来。但很快,景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便继续说道
“夫子,难道你没注意吗?刚才平阳重甲军拔营时,我们在秦军之中并没有见到王龁的身影!”
听到景延的话语,老者一时之间也是沉思了起来。
虽然不知道王龁到底在计划着什么,但现在毕竟敌明我暗,老者也只能选择静待时机,毕竟他们身边的人员太少了。
虽然这么老者在离开赵国时,内心之中便已经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。但有着大军保护的嬴政,依然不是他们这些江湖人士,与五百多名死士就能够杀死的。
在没有发现明显的时机下,这名老者也只能按照之前早就已经制定好的计划,等到嬴政离开武遂时,再选择袭杀。
“夫子,平阳重甲军要败了!”
“嗯?”
听到景延的话语,正在凝神思考的老者连忙向着一片喊杀声的战场看去。
虽然战场离他们此时的位置比较远,但身为一名宗师级的儒家高手,这段距离并不能影响这名老者的视线。
“夫子你看,虽然不知道后面出现的那队秦军到底是何人在统率,但其的用兵之道显然很高明。平阳重甲军刚刚经历过昨夜的动乱,显然现在的士气很低,不然也不会下午就开始拔营,并选择夜间行军。”
“这名将领刚开始派出一支骑兵,其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拖住重甲军仍有战力的前锋部队。而他,则带着另外的大股兵卒,直接向着重甲士防御最低的中间攻去。就像打蛇要打七寸一样,士气本来就不高的重甲士,在被拦腰截断之后,直接便溃败了!”
那名老者凝神看去,发现现在的重甲士就如同景延所说的那样,除了身处队伍前锋处的重甲士队列仍比较整齐之外,跟在前锋身后的其余重甲士此时都已经溃散了。
在那队秦军有序的冲击下,那些重甲士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,不仅乱做一团,四处逃散,些许抵抗的,更是被那钢铁洪流直接碾碎。
即使偶有列成军阵的重甲士,但他们不仅要防备着“自己人”的冲阵,另一方面更是要防备着那徘徊在不远处的敌人骑兵。
看到这里,这名老者不得不感叹秦军的顽强,不愧是当世最强的国度。
即使到了如今的局面,依然有着一团团的秦军在充当着“逆行者”。他们就像是急湍河流之中的顽石一样,不仅要挡住昨日袍泽的冲击,更是要面不改色地面对着敌人手中的利刃。
这种强军,老者也只有在赵国边境处的雁门郡,一直与匈奴交战的李牧将军麾下,才能见到!
漆黑的夜色下,身穿黑色甲胄,肩膀处绑着一条白色缎子的秦军,正在有组织地围杀着另一群同样身穿黑色甲胄的秦军。
但因为人数相差太过悬殊,再加上被他们所驱赶着,正在四散奔逃的乱军,那些肩膀处没有绑着白色缎子的秦军,即使依旧在顽强抵抗着,但也很快便被屠杀殆尽。
在人数相差太大的情况下,勇气在这个时候虽然依旧有着很大的作用。但个人的武力即使再厉害,在如此局势之下,又能如何呢?
随着抵抗的重甲士们一一身死,没有了他们镇压的乱军,再加上有心之人的蛊惑,和身后一直在驱赶着他们的敌人,很快便如同一盘散沙般,越来越分散。
最终,乱军之中互相熟识的人便三五成群般,组成一个个小队,漫无目的向着他们也不知道的方向奔去!
这群肩膀处绑着白色缎子的秦军,在解决掉重甲士之中最后的抵抗力量后,无视分布在荒野之中只顾着逃命的乱军,很快便在首领的招呼声中,犹如一道镰刀般,一边砍杀着挡在身前的乱军,一边向着身在前锋处,唯一列成军阵的重甲士围去。
蒙恬见身后越来越多的敌军正在向着他们围来,连忙指挥着正在打扫战场的重甲士们尽快回归本阵,准备列阵迎敌。他一边让重甲士们围成圆阵,把嬴政保护在中间,另一边更是吩咐甲士们取出简易的鹿角与拒马零散地分布在阵前,依靠它们,抵挡敌军的第一股冲击。
很快,乌压压的敌军便在王琅的指挥下,如泰山压顶般,团团围住了蒙恬所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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