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月微微一笑,“姐姐,你好坏。我手带着伤,一百遍我抄的好苦。”
“是吗?我很坏吗?”黛琊双眼瞪得圆勾勾的,“把抄遍给我看看。”
珠月两手直发抖,慢慢的将抄遍递上,内心忐忑不安的。
黛琊接过,模糊的看了一遍,然后拿戒尺指着她道,“说,有多少人帮你写得?”
“没有啊!姐姐。”珠月心惊肉跳,“就……就我自己写得。”
“这上面的字工整的工整,潦草的潦草……”黛琊怒道,“妹妹!你真厉害,一个人创造出这么多字体,简直出乎我的意料啊!”
“是……是的!姐姐。”
“还敢说‘是’,你糊弄我是吧!”黛琊把戒尺收下来,“你这丫头,我今天非得教训你,看你还敢不敢耍小聪明。手伸出来……”
一听到“伸手”二字,珠月顿时被吓得三魂渺渺,七魄茫茫,见这要别人帮写的东西依旧难逃过姐姐的法眼,面对这无情的戒尺,她不得不承认这些都不是她写得。珠月慌忙的跪在地上磕着头,道,“姐姐,我知错了,是我委托瑶镜姐姐帮我写得。我再也不敢了,求你不要打我了……”言讫,泪哗哗而下,她伸出那双“血肉模糊”的手,又道,“姐姐,我的手好疼。你饶了我吧!我给你磕头了。”
黛琊见这双细皮嫩肉的小手已是血印条条,这却让她心痛坏了。她走过来蹲下,丢掉戒尺,揉搓着珠月的手,带着梨花般的泪水问,“疼吗?”珠月伤心的点着头。黛琊道:“别怪姐姐心狠,因为你实在太气人了。”黛琊一把将她摁在地上,泪雨滂沱拣起戒尺,狠下心打在她屁股上。这可让珠月疼得叫翻了整个东堂后宫。黛琊连挞了她二十下,道,“去抄遍吧!五十遍,天亮给我。今晚不许离开,就留在大厅。”
夜,渐渐的深了;灯,悄悄的灭了;人,静静的睡了。东堂大厅里,长面桌子上,微弱的烛光下,珠月正忙忙碌碌的抄写黛琊交给她的任务。她抄了一份,两份,三份……
此时,黛琊卧于寝塌,辗转反侧难以安寐,她心里想,“文雄,你休息好了吗?我问过很多人,他们都说你休息了,可谁也不肯告诉我你在哪儿休息。父王母后,已为我们挑好日子。都几天了,你还躲着我?你是不要我了?……”
姚翎府中。文雄被一场噩梦惊起来。
“黛……黛琊……”文雄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的道,“我……我要你……”
“文雄——”姚翎穿着亵衣急忙跑出来,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……我梦到黛琊了!我梦见她被一群强盗抓了去,惨遭暴虐后,说我不要她了。”文雄道。
“文雄,你就不要多想了,只是做梦而已。”姚翎道,“三更半夜,快点睡觉,好好养伤就是。”
“不,我得去看看她,我不能让那个梦发生在我眼下。”文雄急下榻,强往外闯。
姚翎急忙拦住他,“不要多想,梦一般是反的。她乃萧圣主之女,天岗上谁敢触她分毫?那可是死罪。圣主已为你们选好日子,下月初二合卺。”
听了姚将军之言,文雄心方定下来。
“好好养伤,病好再去找她,无人拦你。”姚翎道,“现在过去,既扰她休息,又坏她心情,你舍得吗?”
文雄觉得姚将军说得在理,又上寝塌歇息。姚将军守其旁边,直待天晓。
天亮了。东堂后宫。黛琊结束整齐,刚出卧房,却见珠月正扒在桌子上大睡呢!
黛琊走过来,见已抄好的十几份奏技已被笔墨渗透。“别睡了,太阳晒屁股了。”黛琊唤醒珠月。
“谁呀!”珠月揉揉朦胧的睡眼,见姐姐手执戒尺立在眼前,这可吓煞了她,连忙跪下,浑身打着颤儿,“姐姐,我之所以睡着,是因为太困了。求你不要打我,我这就去抄遍。”
“哼!我让你睡。”黛琊把珠月拽起来,用戒尺狠狠抽在她身上,边打边道,“我让你睡,奏技抄完了吗?你就敢睡……”
“我跟你拼了。”珠月终于忍不住了,凶得像只野狼,狠狠踢了黛琊一脚,接着又夺过戒尺,不由分说的打在黛琊手臂上。
“珠月,连姐姐你也敢打,你反了吗?”黛琊怒道。
“我早就反了。”珠月怒道,“你不是我姐姐,你也不配做我姐姐。”她丢了戒尺,拣起桌上摆着她抄完的十几份奏技,一怒之下撕得粉碎。此时,她又看见黛琊的玉琴放在一边的方漆上,内心充满愤恨,“我再也不学琴了,”忽将玉琴抢到手,举过头顶,气势汹汹摔在地上。
黛琊默默的留下眼泪。
“黛琊!我告诉你,尤文雄早被冯阁主打得遍体鳞伤,现在姚翎将军府上养伤。”珠月言毕,大步走出东堂后宫。
黛琊拣起自己心爱的玉琴,见琴弦齐齐断开了,她伤心欲绝的坐在椅子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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