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峨眉斗剑。五台派初创,太乙混元祖师挑战正道魁首峨眉派教祖妙一真人,被其断去一臂。
第二次峨眉斗剑。太乙混元祖师炼成五毒仙剑、太乙五烟罗等法宝,临近斗剑之时,五烟罗被门人偷去,倚仗道术仍然赴约。
初时太乙混元祖师占据上风,但苦行头陀、玄真子赶到,为救妙一真人,用无形剑光偷袭太乙混元祖师,将对方重伤,救走妙一真人。
太乙混元祖师也因为二次峨眉斗剑中受伤太重,回山坚持了一段时间,便即死去,至于转劫重修……
太乙混元祖师凡人出身,向前数几辈子都是凡人,玄门除非集体脑袋坏了,怎会允许有这等人留存世间,自然剑光中留下后手,使其形神俱灭。
吕松想到这些,念头一转,心神放回眼前,说道:“本门弟子留一线生机,容严人英元神前去转劫,对方却将灵奇形神消灭,虽是枯竹老人下凡施为,追源祸始,也得怪到峨眉头上。贫道有意令全体纯阳教弟子百无禁忌,几位觉得如何?”
凌浑懒得反驳,才反应过来适才吕松激动,追问道:“两派厮杀,哪来那么多规矩,无非以牙还牙。教祖刚才发现了什么,缘何突然那般气愤?”
吕松目光一黯,欲言又止。
原来乙休飞到峨眉山时,恰好妙一真人吩咐几个门人下山与纯阳教斗剑作先锋。乙休不知就里,一头撞进凝碧崖仙府,轻车熟路到太元洞中。
不比吕松那般诸多顾忌,乙休自认妙一真人多年好友,往来非但无怨,双方互有许多恩情,较之同门师兄弟感情还要来得更好,说出话来自然随意许多。
双方见礼完毕,乙休取出吕祖符印,直截了当道:“齐道友,吕真人有意求和,愿双方罢兵,共渡群仙浩劫。本为玄门一家,不该刀兵相见。乙休特来使见峨眉,望齐道友三思,勿要铸成大错。”
“大方真人此言差矣。”
醉道人摇了下头,笑道:“前次本门教祖衡山一行,本为两派相商,吕真人如何招待,有目共睹。事后吕真人打上门来下手杀死本门剑仙,岂念半分同道情谊?如今两派厮杀,大方真人却来求和。若说是吕真人意思,贫道却是不信。大方真人,贫道与你也算朋友,劝你一句,置身事外吧。以你身份,无论去到哪头,都在为难对方。”
乙休气道:“齐道友,你与吕松都是我手足兄弟,你们相争长短,教我如何不管?从前那么多艰难险阻都过来了,为何如今却要落得如此决绝地步,同为玄门,万勿参商,让旁门看去笑话。”
妙一真人这才开口接过话头,笑道:“乙道友有万千慈悲,世人皆知,但你有一句话说错了。不谈佛家,玄门正宗,只峨眉、武当、青城、昆仑四家,除此之外都是旁门。自然也包括你岷山一脉。多余的话就别说了,乙道友前来峨眉是为助拳,贫道感激不尽。若不是,念在往日交情,请道友现在离开,不久后战场上见面,再分高下吧。”
乙休闻声,悲喜交集,想到来前吕松话语,立感无颜回返衡山见诸位道友,也气妙一真人这拒人于千里之外,不听劝告的态度,怒往上撞,叫道:“齐道友,我为两家罢兵而来,你说这话实在无礼。即当我是敌人,请赐教。”
说完,乙休手一翻,取一口普通长剑在手。
乙休气,醉道人比他更气,见状立时一拍腰间葫芦,取一口火红飞剑在手,叫道:“老驼鬼,怕你何来!”
“师弟退下!”
妙一真人怒喝一声,朝前走上几步,与乙休四目相对,见对方眼里无有半点退让神情,把心一横,翻手取出金光烈火剑。
却说二次峨眉斗剑之后,峨眉开府以前,玄真子、苦行头陀、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在东海钓鳌矶炼制纯阳至宝,预备三次峨眉斗剑,所炼宝物,便为金光烈火剑。
金光烈火剑,剑长三尺三,形制古朴,锋刃处带上一丝金光,挥舞时候生出五六尺长芒尾,谣传无论何等飞剑,与金光烈火剑碰上,立成顽铁消融。
乙休惯会用玄门太乙分光捉影法门擒人飞剑,但对上妙一真人,还不敢如此托大,见对方取出金光烈火剑,才知此行彻底做了无用功,也有些欢喜。
众所周知妙一真人已得长眉真人真传,可谁也没看过妙一真人全力出手,有关金光烈火剑的一切更是捕风捉影,不能确认真假。
说白了,过往岁月里,就没人能让妙一真人动用本身炼制飞剑,剑仙不用飞剑,谈什么全力以赴。
见状乙休运起玄功,手上长剑一下震得粉碎,驼掉的背也挺直了,人本高大,偏这时身上又泛起金色光泽,直如天神降世一般,威武霸气。
妙一夫人早带着一干同门退去远处,施法巩固凝碧崖仙府,以防乙休和妙一真人动手时人还没怎么样,先把峨眉给毁去了,同时也注意着场中两人动向,忽见妙一真人将手一指,各自立将手头事放下。
金光烈火剑飞出,对面乙休也一拳砸下,两人同时身形消失。原处金红光华乱闪,发出爆音。令在场许多成名多年剑仙都觉耳膜生疼,看不真切,观战时间一长,两眼肿痛落泪,仍不肯移开目光。
交战中心刮起一团狂风,朝着红玉坊所在飞去,等妙一夫人等人相继赶出,就看得金红光华一闪即逝,遥遥坠在天边。
原来妙一真人同乙休并未走远,出了凝碧崖仙府,不约而同朝九天之上飞去,途中仍在不停交手,彼此都是一言不发,凭心意行事,出手毫无保留。
苍穹大地跟着震动,犹如末日天崩,渐渐没了神异气象,再看不到交战双方一点儿迹象,偶尔见一块区域化作劫灰,才知战况激烈。
后来,一个驼子从天坠下,头下脚上,张开了双臂,遍体鳞伤却在笑着,尚未落地,就成劫灰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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